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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互摩擦而過,斷箭沒入岸邊的柳樹蔭中,冷箭也險險從洪應文耳際擦過。

於是……

洪大少爺驚嚇的啊的一聲,忘了此時兩人正躍在水面上,緊緊摟住沐昭璇的脖子,沐昭璇體內氣息一滯,嘩啦,撲通,兩人齊齊跌落水中。

且說洪大少爺本就不會泅水,此時忽然落水,頓時驚得手腳亂舞,沐昭璇一時不備被他一腳踢在腹部,沐昭璇頓時岔了一口氣,吃痛沈了下去,臨了看著嘩啦嘩啦的濺起陣陣水花,再次心中長嘆一聲,洪應文!你個大笨蛋!!!

☆、某少爺很糾結

洪應文渾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腳讓沐昭璇岔了氣,慌亂間不見沐昭璇的蹤影,心中更是惶恐的奮力掙紮,沒一會就失了力氣,緩緩沈下去。

所以當沐昭璇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就看見洪應文直直掉下去的樣子,深呼吸一口,迅好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沐昭璇再次潛入水中,此時青絲在湖水中飄散在身後,寬廣的長衫鋪陳輕移像湖中盛開的蓮花,只是平日裏總是帶著幾分囂張人,此時卻雙眼緊閉,了無生氣。

探手抓住洪應文的手掌,沐昭璇一使勁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瞬間青絲相繞,長衫糾纏,仿若水中花,靜溢舞動。沐昭璇一手挽住洪應文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便深深覆了上去,緩緩將氣息渡過去,看著盡在咫尺的人眼簾輕顫,沐昭璇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好不容易抱著洪大少爺冒出水面,看著洪應文嗆出一口水,慢慢睜開眼睛,沐昭璇剛松了一口氣,只是洪大少爺驚魂未定,看著茫茫的水面,又覺得身子似有千斤重,嚇得嘴唇一哆嗦,微弱的喊了一聲,“救命啊……”

說完,洪大少爺便兩眼一閉,徹底的暈了過去。

“餵——洪應文,你醒一醒!”沐昭璇拍一拍洪應文的臉,洪大少爺依舊沒有絲毫轉醒的反應。也不知道洪應文是不是昏迷間聽見了沐昭璇的聲音,雖然人沒有醒,可是一雙手卻很是自覺地緊緊環住沐昭璇。

看著昏迷不醒的洪應文,沐昭璇撇一撇嘴,沒想到這個家夥這樣就嚇暈了,忍不住又捏了捏洪大少爺俊俏的小臉,沐昭璇才心甘情願的奮力朝岸邊劃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打鬥,原本熱鬧的湖邊此時竟不見一個人影。

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再將昏迷的洪大少爺拖到岸邊,沐昭璇也終於累的躺倒在地上,伸腳提一提洪應文,喚道:“洪應文,到岸了,你醒一醒……”

沒有反應,沐昭璇又踢一踢,“洪應文——上岸了……”

結果,洪大少爺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沐昭璇翻身蹲到洪應文身邊,伸手戳一戳洪大少爺的臉,“洪應文……”

抓住洪應文的手探一探脈象,雖然有點淩亂可是並無大礙,看著毫無反應的洪應文,沐昭璇微微皺眉,伸手在洪應文手臂上狠狠一掐,依舊紋絲不動。

難道——是剛才在湖裏喝了太多水?!

沐昭璇雖然頗懂水性,可是卻也並不知道一般人溺水了以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此時看著洪大少爺靜靜地躺在那裏,想著自家師傅上次在湖邊救人的樣子,便也依葫蘆畫瓢,將洪大少爺放平,兩只手捧著好看的小臉,深吸一口去,便低頭覆了上去。

當洪大少爺正迷迷糊糊的夢見自家在湖中掙紮的時候,只覺得全身乏力,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在自家墜入湖底深處的時候,只隱約覺得唇間軟軟癢癢的,奮力的睜開眼睛……

於是,便清晰的感覺到了臉頰處的溫熱氣息,看見了沐昭璇長長的睫毛,洪大少爺的腦海瞬間空白。

沐昭璇擡起頭,看著正一臉迷茫的洪應文,放心的一笑,“你醒了。”

看著沐昭璇的笑,轟的一聲,洪大少爺捂著嘴,嫣紅了一張小臉,“你、你……”

洪應文想說,你占我便宜,可是看著沐昭璇一臉的坦然,哪裏有絲毫心虛的樣子,目光轉一轉,面前坐起身來,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麽?”

看著洪應文微紅著臉,抓緊襟口的樣子,沐昭璇欺身靠近,伸手挑起洪大少爺的下巴,一向淡漠的臉上綻出一抹邪魅的笑,“洪少爺你覺得我是在做什麽呢?”

看著沐昭璇詭異的笑容,應文心中一緊,往後一退,聲音打著顫道:“沐昭璇,你、你,難道你是暗戀我?!”

沐昭璇也不吭聲,只是收了手,做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洪應文。

洪應文見沐昭璇一動不動,微垂著眼簾偷看了她一眼,正對上沐昭璇凝視著他的眼神,墨黑的眼眸帶著淡淡笑意,沒有了平日裏的張揚戾氣,難得的溫靜平和。

被沐昭璇看的心不由咯噔一跳,洪應文半響才緩緩說道:“沐昭璇,你可千萬不別暗戀我,我們是不可能的……雖然你長的還可以,當然小爺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看著洪大少爺一副我很專一的表情,沐昭璇眼底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只靜靜看著他墨黑的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身後,長長的睫毛下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臉色有點白,雙唇也有點泛白,卻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真的,沐姑娘,你可千萬別再喜歡我,小爺我可是許了人家的,我心裏只有鳶鳶的……”

沐昭璇上前一把將洪應文從地上拽起來,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想幹什麽?”洪應文緊張地盯著沐昭璇,一雙手護在胸前。

看著洪應文一臉戒備的樣子,沐昭璇斂去平日裏的冷漠,勾起唇角朝著他嫣然一笑,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笑,卻仿若春日裏的桃花瞬間綻放,洪應文不由一怔,沒想到這母夜叉笑起來的樣子還是蠻好看的嘛。

“洪應文,你想太多了。”

“啊?”洪應文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屁股上一疼,便被沐昭璇又一腳踢下了碧月湖。

湖水四面八方的湧了過來,洪應文害怕的兩眼緊緊一閉,不斷拍帶著水面,“啊——救……”

“救什麽救,就這麽點水能把你淹死麽。”沐昭璇不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洪應文睜開一眼一瞧,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在岸邊,再看一看周圍的水,只勉勉強強的能將自己的腳踝淹住,饒是如此,洪大少爺還是迅速地從淺淺的湖邊爬上岸。

洪應文腿腳酸軟好不容易爬上岸,見沐昭璇不再看他,也就不敢再去搭理,環顧了下四周,盡管害怕等下會不會又忽然有人冒出來射冷箭,可最終洪大少爺還是沒膽子敢問出口。直待半響後,早已嚇得手軟腳軟的明墨明修才劃著小舟上了岸,三人才顫顫巍巍的相互扶持著回了洪府。

沐昭璇遠遠看著洪大少爺狼狽不堪的回了家,想起剛才洪應文一副誓死捍衛清白的模樣,不由忍不住笑了笑,旋即又撇一撇嘴,喃喃自語道:“果然只有一張臉還有可取之處……”

是夜,洪大少爺在床上輾轉反側良久,好不容易睡著了,可一覺過去,天不亮就醒了,於是便一直盯著窗子發呆。

細細回想自己從遇見沐昭璇以後發生的點點滴滴,想起她冷冷看著自己的樣子,那母夜叉似乎總是一副鄙夷的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時候,讓人摸不清她在想什麽,就好像她忽然笑的好看的時候卻忽然一腳將自己踢到湖裏。

可是……

洪應文眼神微斂,沐昭璇喜怒難辨,行事亦邪亦正,雖然自己總是在她手裏吃虧,可是他卻也知道,沐昭璇對他並不算壞。

恍惚間,似乎還能看見那濺了一地的血。

那日,老爺子終於解了他的禁足,他就帶著明墨明修去游湖。

當日恰逢初一,且春意正濃,到碧月湖游玩的人絡繹不絕。當他嫌人多,便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本想著那個地方偏僻應該不會有人,卻不想就在那裏他遇見了沐昭璇。

當時沐昭璇一襲碧衣靜靜地坐在亭子裏,不離身的長劍放在一旁,看見了他們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有看向遠方。

輕笑出聲,洪應文甚至還記得沐昭璇第一次看他的時候,渾身的淡漠疏遠,一雙眼睛烏黑烏黑的,清澈透明,又深邃無波,看見了他們卻仿若視若無物。

洪應文對江湖中人向來沒有好感,於是便繞道而走,這才在轉身的時候碰上了柳茹茵,恰巧對她手腕上的蝴蝶驚鴻一瞥,這才攔住了柳茹茵,使勁了渾身解數想要結識她。

片刻後,洪應文才知道柳茹茵正被一群人追趕,被人追趕。素日裏,洪大少爺最是怕疼的主,可是因著柳茹茵手腕處的蝴蝶,那天也不知從哪裏生出無限的勇氣,竟敢硬生生地站在柳茹茵身前為她擋下淩厲的一刀。

只是後面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在那把刀就要砍到他的時候,沐昭璇出手救了他,洪應文只記得青鋒閃過,那持著刀的手瞬間被斬落,鮮紅的血色濺了一地,有一滴落在手上都還能感覺到血液的溫度,他甚至還能看見那只斷臂下森森的白骨和赤紅的血肉。

再後來,沐昭璇在他又轉身糾纏柳茹茵的時候便趁他不備,一腳將他踢進了碧月湖裏。

想到此處,洪應文揉一揉屁股,自從認識沐昭璇,他已經被她踢進湖裏兩次了,對,還有他們第三次見面的時候,那天他不過是包了雲來居的二樓,讓她別處,結果她就一腳把他從二樓踢了下來。

撇一撇嘴,洪應文翻了個身,望著床幔上的圖案。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姑娘不少,可是沐昭璇絕對是他見過的所有人裏面脾氣字孤僻怪異的一個。

想起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卻不過是因為一只兔子。

那天他正是百無聊賴,走街串巷間,恰好在一個小巷口見到一個賣兔子的小販,他見那些兔子嬌小可愛且收拾的十分幹凈整齊,一時興起就想要買一只。自然,他對兔子並無特別的喜愛,只是自家老頭子很是喜歡那些活蹦亂跳的兔子,他便想買一只回去討他開心。

誰知,他才伸手,自己看中的那只兔子便落入了沐昭璇的手中。

都說仇人見面眼分紅,他可是還記恨著沐昭璇當日踢他的一腳,於是兩人便因為一只兔子僵持不下。

只是,沐昭璇此人,走到哪裏都是霸道的主,且氣場彪悍冷冽無人能抵擋。

沐昭璇不言不語,只看著那賣兔子的小販,那個小販就一個哆嗦的,畢恭畢敬的要把他看上的兔子遞給沐昭璇。

洪應文也不記得當時自己是哪一根的筋打錯了,竟然一把搶過沐昭璇手裏的兔子撒腿就使勁地往回跑。

結果可想而知,縱使小爺他跑的再快,也比不上沐昭璇的輕功,一瞬間,他便被沐昭璇逮住了,於是就被她生生的卸了胳膊然後又安上。

想起當日脫臼之痛,洪應文牙齒一個打顫,滾進被子裏,蒙住頭,他再也不要見到那個母夜叉了!!!!!!!

☆、少爺很反常

天色清澈的湛藍,雲朵被風吹散,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慢慢地變淺變淡。

淮南城裏,剛下過幾日的雨,今日才剛放了晴。青石板的地面上依舊帶著幾分濕意,幾日雨後,天氣逐漸開始變得有些悶熱了。

洪應文輕揮著扇子,慢慢悠悠地走著,微涼的清風拂面,看著一枝開了滿枝椏的瑩白如雪,片片潔白,在陽光下開得寧靜安好,不由停下了腳步,佇立在樹下,仰著頭慢慢凝望,墨眉舒展,一雙鳳眸淡然而幽深,似乎是渾然不覺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

明墨和明修安靜站在一旁,互視了一眼,看著人群裏一襲紅衣綺麗的美艷男子面容上淡淡的顏色,不由納悶的撓一撓腦袋,他們家少爺最近這是怎麽了,為何這麽的反常。

話說洪大少爺素來都是閑不住的一個人,就算是平日裏被洪老太爺拘在家中管束不得外出,洪應文也是各種想著法子地鬧騰,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為此洪老太爺沒少教訓他。可是……

這幾日裏,他們家少爺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往日裏,他們少爺最是耐不住安靜,總是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可是,可是這幾日!!!他們家少爺居然都沒有出門,而且,還很是主動的把壓了幾年箱底的書給翻來出來,居然還很是煞有其事的認真讀了起來。

第一天的時候,他們家老太爺看著自己兒子的反常行為,很是狐疑的把他們兩個叫過去,只問他們自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麽錯事,所以故意在自己面前裝乖。整整一個時辰,在他們兩個的百般發誓下,保證自家少爺最近兩天真的很乖,絕對沒有惹什麽禍後,自家老太爺才笑瞇瞇的放他們回去。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家少爺還是在靜靜讀書,雖然還是那本書,雖然那本書好像還是昨天的那一頁,可是老太爺還很是欣慰,直捋一捋胡須,滿意的點點頭,感嘆道,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終於有點長進了。

第三天,他們家那不思進取的少爺依舊在很認真的讀書……

第四天,整個洪府終於開始躁動了……那一日,細雨綿綿不絕,他們家絕色無雙的少爺倚靠在窗邊的案幾旁靜靜垂首看書,那樣一副畫面,怎麽看都怎麽美好。可是,看在洪府一眾人的眼中,那卻絕對是一個很恐怖的畫面——他們家向來熱衷於惹是生非的少爺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難道他們家少爺被掉包了!!!!!!!

當日,自己少爺的院落周圍,埋伏了滿滿的圍觀人群,自家一向威嚴的老太爺也偷偷貓在院落的小門旁,扒著一窗小小雕欄,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時不時的搖一搖頭,皺一皺眉,最後終有點兒崩潰地回頭,一臉很是迷茫的看著正撐傘站在自己身後的面癱大管家問道:“老周,裏面那個真的是我兒子嗎?”

明墨明修還記得當時周福大管家依舊是一片平靜,只看一眼自己面前的洪老太爺,再看一眼院子裏還在聚精會神看書的某少爺,然後面無波瀾的認真回道:“看少爺的樣子,更像夫人一些,老爺您要是想知道少爺是不是你兒子,不如去問一問夫人?”

於是,素來被稱為商界奇才的洪老太爺當下拽掉了自己的兩根胡子,然後拍一拍周福的肩膀,淡定從容地道:“老周,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於是……到了第五天……

☆、洪少爺的“秘密”

於是……到了第五天……

自家一向威嚴英明的老太爺很早的就出現在了自己寶貝兒子的院落裏,一臉另有所思地的審視著認真讀書,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兒子,直皺著眉頭,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上前問道。

“文兒,你給爹說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麽禍?”洪老太爺細細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表情,繼續寬慰道:“你放心,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有爹給你撐著。”

聽見這句話,近日一直埋頭苦讀的洪大少爺終於從書卷中擡起頭來,看著一向嚴格要求自己的老頭子,眨了眨眼睛,然後平靜地問道:“我若是說了,爹你不會怪我麽?”

“不會,不會。”看見自己兒子終於有了反應,洪老太爺連忙笑瞇瞇的搖一搖頭,哄道:“你是爹的兒子,不管是什麽事爹都不會怪你的。”

“那是不是,以後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事情,爹你都不會再罰我?”某少爺繼續眨巴著一雙丹鳳眼很是費解的問著,他家老頭子今天怪啊。

此時,淅瀝淅瀝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院落中的涼意帶著雨過後花朵的淡淡清雅,隨著清風彌漫在空氣中。

洪老太爺揉一揉被自己拽的有些痛的胡子,忍住唇角的抽出,笑一笑,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一改,很是不自然地說道:“嗯,不罰你。”

洪應文很是驚悚的盯著自己老頭子的臉,這麽反常的態度,讓他很是心慌啊……他忽然很想問一問,自家老頭子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可是想一想,又怕老頭子真的是受了什麽刺激,自己再那麽貿貿然的一問,豈不是正撞到了槍口上,被炮灰了。嗯,還是不要太好奇地好。

“那麽,兒子,你能告訴爹,你最近有沒有惹什麽禍麽?”

洪應文擡眼看著自家笑得一臉偽善的老頭子,從小到大,每次都老頭子哄騙自己的時候都是這副表情,半響才緩緩道:“我最近只是腰痛在休養,爹……你想多了……”

說罷,洪大少爺索性將手中的書合好,往書桌上一放,慢慢站起身來順帶伸了個懶腰,未了拍一拍自家老頭子的肩膀,懶散道:“爹,你還別說,這祁大夫的藥果然很有用。你記得回頭可要多給人一些診費,別每次都那麽摳門的一文錢也要跟他討教還價,真不知道祁大夫怎麽跟你這麽摳的人有交情……”

於是江湖上人稱淮南第一首富,兼稱天下第一摳的某老爺不樂意了,眉眼一怒,很是不滿地抗議著道:“誰跟他有交情,下次一文錢都不給他,愛來不來……”

“嗯嗯。”洪應文收回拍著自家老爺子的手,頗是不以為然的笑一笑,這話從他記事起就一直在聽,聽得他都膩了。

“……我也給你說了多少回了,離那姓祁的遠一點……”

掏一掏耳朵,洪大少爺看著窗外翠綠鮮脆的青葉,自動過濾掉自家老爺子喋喋不休的抱怨,做出一副驚喜的聲音道:“喲~今個天氣真是不錯,這幾日在家裏悶得慌……”

“……姓祁的那家夥不安好心,不要被他的外表給蒙騙了……”

瞥一眼還在徑自說個不停的老頭子,洪大少爺果斷的準備開溜了,於是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擡腿就往外走去,“明墨、明修,少爺今個兒要出門,跟上了。”

“……”

洪老太爺一句話到嘴邊,本應該聽話的人早就優哉游哉的到了門口,一溜煙的就不見了身影,看一看身旁一臉平靜的周福和低頭強忍笑意的眾人,洪老太爺不由橫眉豎眼,“又讓這不孝子跑了。”

洪老太爺揮袖正待步出,餘光一眼掃到正孤零零躺在桌上的書,不由挑眉,自己那素來不喜詩詞的兒子,什麽時候竟然對詩詞感興趣了。於是洪老太爺好奇地拿起那本書來看,待看清了書中的內容後,臉色卻是丕然一變,連忙朝後吩咐道:“快去叫姓祁來見我!”

周福跟了洪老太爺四十多年,除了十年前,何曾再見過他亂過絲毫分寸,當下不由也好奇地往被洪老太爺握在手中的書上一探——《武林秘術——教你如何成為頂尖高手》,當下也是心中一驚,眨眼一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洪老太爺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書,定下心神一頁一頁的翻過,細細看過裏面的招式後,一直提在胸口的一口氣才長長的吐了出來。

手中的書,做工粗糙,書上的一招一式更是畫得馬虎,好在只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基礎招式……

“把少爺書房裏的書全部檢查一遍……查出這本書是怎麽來的。”洪老太爺慢慢轉過身,將手中的書按照原來的樣子擺回原處。

原本周福站的位置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名青衣男子正垂首領命。

氣息瞬加冰冷了很多,洪老太爺轉過身來,玉面肅殺,漆墨如夜的眼底布滿冰冷,慢聲吩咐道:“記住,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在洪府裏,洪大少爺要看什麽書,必須都要先通過洪老太爺的批示才可,外人只道是洪老太爺對獨子分外看重,連看什麽書都要層層把關。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在洪府裏隱藏著一條規矩,那就是——不能讓洪大少爺接觸到任何一本跟武學有關的書。

而這個秘密,洪應文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他只是隱約地直覺,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那本《武林秘術——教你如何成為頂尖高手》。

此時,洪應文靜靜地佇立在槐花樹下,渾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只覺得自己的腰也不疼了,此刻自己整個人好像都精神了很多,當下覺得那日得來的武林秘術果然高深。

自己這幾日已經把那本秘籍記得熟爛於心,雖然沒有實踐,可是以小爺的資質想來也不會差。於是洪大少爺更是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靜靜地賞著頭頂的一片瑩白淡香,哼哼,沐昭璇,保佑你千萬別落在小爺受傷,否則小爺一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想著沐昭璇被自己打敗的樣子,洪應文忍不住愉悅的一笑。

此時,只聽見一旁的明修咦的一聲,叫道:“少爺,你看那是不是沐姑娘?”

沐昭璇!洪大少爺身子一僵,腿肚子不受控制的一抖。

順著明修指的方向看去,人群深處隱約看去,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那抹碧色身影,果然有一些眼熟……

☆、少爺果然不對勁【修】

槐花開滿,瑩白若雪香盈袖,輕風過,枝椏微晃,幾瓣飄零,落了瑰紅幾處。

洪應文靜靜佇立槐樹下,青絲披散在身後,於風中畫出淺淺弧度,滿滿艷紅瑰麗卻偏又襲了一身的清淡,白玉容顏輕擡,眉眼處一片從容,一襲紅衣艷麗映著青絲烏發,卻更顯眸間清淡的出塵,美人如斯,不由令人陶醉。

光線透過碧色斑駁投映,想起這幾日的遭遇,洪大少爺正努力維持著高深笑容瞬間一僵,差點破功。墨色眼眸微斂,洪應文想起那本偶得的《武林秘術——教你如何成為頂尖高手》更是笑得一排從容悠遠,想自己這幾日已經把那本秘籍記得熟爛於心,雖然沒有實踐,可是以小爺的資質想來也不會差。

哼哼,心中一陣冷笑,於是洪大少爺更是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靜靜地賞著頭頂的一片瑩白淡香,哼哼,沐昭璇,保佑你千萬別落在小爺受傷,否則小爺一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一想著沐昭璇被自己打敗時的場景,洪應文忍不住愉悅的一笑。

就在洪大少爺各種歪歪正笑得歡快時,就只聽見一旁的明修輕輕咦的一聲,叫道:“少爺,你看那是不是沐姑娘?”

沐昭璇!!!!!!許是最近真的被那位小祖宗蹂躪地心中生出了懼意,於是,在洪少爺想到沐昭璇的一瞬間,身子就是不自禁的一僵,腿肚子更是不受控制的一抖。

洪大少爺下意識地就一扭頭順著明修指的方向看去,隔著幾多人群,往街道再深處看去,隱約可見一抹碧色身影,丹鳳眼微瞇細看,果然是有一些眼熟……

遇到沐昭璇以後的所有遭遇還沒來得及浮現腦海,下意識的,洪大少爺就只覺自己大夏天渾身莫名的一冷,一個顫抖,心中更是一怵。下意識的洪大少爺只想到三個字——趕緊溜!!!!!

極快的一個轉身,紅影掠過,小小的瑩白自瑰紅飄落,瞬間便不見了蹤跡。人群熙熙攘攘中,洪應文步子下更添了幾分淩亂,雖然一個大男人的被一名女子嚇成這樣是很丟人,那他也不管了。

什麽《武林秘術——教你如何成為頂尖高手》,什麽高深,什麽高手都統統化作浮雲飄散不見了。洪大少此時只想在那個母夜叉發現他之前趕緊溜走。

“少爺,你要去哪裏?”

明墨明修見自家前一刻還一副超脫姿態的少爺,忽然的動作,都是一怔,才又連忙跟了上去,哎!!!!!!!他們家少爺最近果然不太對勁啊!!!!!!!!

“少爺——”

瑰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舞,樹上碧色墨然幾分雪色,偶見幾朵淡淡小巧的槐花飄落,有一兩朵正巧順著洪應文如墨的青絲滑落,輕貼著臉頰落在了修長的手掌中。

聽見明墨、明修的叫喊聲,仿若是一場夢魘蔽了心神,洪應文忽然慢下腳步,看著手中小小的雪白,淡雅的清香傳入鼻端,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之後,一張白玉的顏色瞬間幾變,瞬間就深深的囧了。

“少爺,你怎麽了?”明墨小心陪在自家少爺身邊,小心問著。

寬廣的衣擺劃出一抹艷色,洪應文轉過身,一雙丹鳳眼細微的瞇著,看著遠處被包圍的碧色身影,忽然發出幾聲冷笑。驚得明墨明修突地就一個激靈的抱在了一起,他們家原本純良無邪的少爺難道又要開始抽了麽……

直接無視掉從一旁傳來的哀怨氣息,哼哼哼,洪大少爺幾聲冷笑,為什麽碰上了那個母夜叉他就要溜哪?!!!!!!!況且少爺他前幾日才剛得了那本《武林秘術——教你如何成為頂尖高手》,還有什麽好怕的。想到此,洪大少爺故作淡然的優雅轉過身,如玉的容顏上輕輕噙著一抹淺笑,頭微擡,刷的一聲會開手中的折扇。

“明墨、明修。”洪大少爺曼曼出聲,跨著悠哉的小步子,一副世家紈絝公子狀,故作瀟灑從容地道:“走,跟少爺到前面看看熱鬧去。”

遠遠看去,還未走進,洪應文便能聽見前面傳來的打鬥聲,當下洪應文不由撇一撇唇角,沐昭璇那小祖宗果然是走到哪裏,就把麻煩惹到哪裏。

這麽一個彪悍兇殘的惡婆娘,以後敢娶她的人一定是腦袋抽風了,活膩了!!!!!!

慢慢走過去,還隔著很遠的距離,一向反應遲鈍永遠不在狀況內的洪大少爺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人群中傳來的躁動。氣壓低沈,冰寒的兇煞之氣彌漫,走出沒幾步,洪應文就聽見身後的明修正壓低了聲音朝著身旁的明墨問道:“明墨,你看那群人出手那麽狠,不知道這沐姑娘是惹上了什麽人。”

遠處,碧色的身影身手極是利落,一掌就拍飛兩個人,可是轉瞬間卻又被後面的人給包圍住了,刀光劍影,無情起落,處處兇險。青絲碧影險裏求生,一旁裏有人紫衣綽綽,環臂淺笑,眼底一冰冷。

明墨探一探頭,輕呼一聲,趕緊低下頭拉住明修,輕噓一聲示意他小點聲,然後才靠在明修耳邊壓低了聲音正色說道:“我看這次沐姑娘惹上的麻煩不小,你看見那邊穿紫色衣服的了嗎?那就是鎮安唐家的大公子,唐雱……”

“唐雱?”明修撓一撓頭,一臉茫然的問道:“鎮安的唐家我知道,可是唐雱是誰啊?為什麽惹上他,沐姑娘就麻煩了呢?”

“笨蛋,你連他都不知道,這唐雱唐大少爺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明墨環顧四周,看著唐大少爺身後站著的一排人,最終還是沒敢再多說。

“哪個?”眨一眨眼,明修更是糊塗了。

“就是那個……”

洪大少爺漠漠回首,正好看見明墨不知道附在明修耳邊說了什麽,然後伸手虛空狠狠劃了一下,結果,明修立刻就慘白了一張小臉,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當下走起路來,一雙腿都覺得發軟,只覺得一條路走得好像坑坑窪窪,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一樣,於是明修趕緊一伸手抓住聲旁明墨的胳膊,好歹就算真跌倒了,也還能有個墊背的。

“瞧你這膽小的樣子,這麽點事情就把你嚇成這樣……”明墨皺一皺眉,嘴上一副不滿,可是還是伸手輕輕扶住了明修,可是看著明修這麽一副膽小的模樣,明修還是氣不過,砰的一聲,就在明修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

洪應文聽著身後兩人的對話,墨黑的眼眸在人群中一掃,果然就輕易的看見了站在一旁圍觀的紫衣男子,一襲深色紫衣帶著點冷意,勾勒出身長如玉,亭亭如蘭,單單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裏,就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只是半邊青絲垂落遮住半面面頰,窺不得全貌,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卻隱約能看見清晰的棱角,清風拂面撩起青絲幾許,能看見微露的眉峰舒展,似乎正在輕笑。

像是是察覺到洪應文的視線,那名男子驀然轉頭看過來,猝不及防的洪應文就看進一雙極深的幽邃眼眸中,很是清冷卻深沈如淵仿若黑夜無星卻神秘的讓人想要沈淪在其中,覺得有點兒暈眩,洪應文搖一搖頭,待到再定睛望去,卻看見那男子正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一雙黝黑的眼睛似乎在探索著什麽,一襲紫衣清冷頎長,只是遠遠看著就令人心底生出陣陣寒意,洪應文被他看得只覺得心中一陣氣悶,不由眉宇一鎖,心中怒罵,尼瑪,先是沐昭璇那母夜叉,現在又是勞什子的唐少爺!!!!這淮南城是小爺的地盤,難道會怕了你不成?!

於是素來搞不清狀態的洪大少爺惱怒了,鳳眼怒視,狠狠瞪了回去,那紫衣男子似乎沒想到洪應文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由一怔,淡淡嫣紅的薄唇邪魅輕揚,繼而轉過頭去看向還在博鬥中的眾人,沒在看向洪應文一眼。

感覺到那一股莫名的壓力頓失,洪大少爺不自察的長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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